吴方本来的面孔,虽不说有棱有角,但十六岁的男孩,已初显阳刚之气,但套上这面具之后,俨然变成了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,眉目之间略带着几分风月之态,居然比伏在肩头的公冶娴苓更显妩媚可人。
他又做了几个鬼脸,发现这轻薄的面具,竟然丝毫不影响面部表情,不由得再次惊叹静怡师太登峰造极的手艺。娴苓又简单得给他化了淡妆,将头发重新梳理,在头顶绾起两个牛角发髻,对着镜子再看,愈发娇媚标致。
娴苓退后几步,上下打量着他,笑着说:“大美人,现在只剩下换衣服了。”在地上包袱中,娴苓找到一件绛紫色的箭袖女装,还有白丝内衣,布袜女鞋。吴方脱掉天雪蝠衣,看到身上衣服已经褴褛不堪,正要脱掉,但碍于公冶娴苓在此,十分尴尬。
吴方让娴苓回过身去,娴苓却笑嘻嘻地说:“你现在是个女人了,换衣服还怕看啊?” 吴方做个鬼脸说道:“那可不行,我脑袋是像女人,可身体还是男人。”娴苓又笑道:“男人的裸体我又不是没见过,有什么不好意思的。” 吴方忽然想到猛龙江上那些全身**的纤夫,眼前这位美女可能对男人裸身已司空见惯。
娴苓不肯回身,吴方只好跑到桌子后面,用最快的速度脱光身体,换上女人的衣服,再穿上那大号的女鞋,心里的别扭自不必说。
公冶娴苓看着吴方的窘态笑着一会儿,才套好面具,坐在镜前化妆。吴方走到她身后,从镜子中看到她也完全变了模样,镜中的女人年龄略小,也更内敛一些,倒正好符合了娴苓的气质。
吴方将天雪蝠衣连同那两个方盒装进包袱,将五音箫剑也用布条缠好,然后就和娴苓一起走了出来。
走在路上,才想起有一肚子疑团想问娴苓,他问她:“那天在画舫上,你为什么误会我对你下毒?”
“这个很简单,因为画舫上只有三个人,鹤影是我的丫鬟,你是外人,所以我一中毒,首先想到的就是你。其实,我们公冶家族的人,本来百毒不侵,我没有自行解毒,就想看看是谁想害我。后来我让鹤影给我解毒,她却点我的死穴,他才知道,想害我的人是鹤影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,这么说,是你弄出跗骨之蛆杀死了鹤影?”吴方继续问道。
“跗骨之蛆?你是说鹤影死于跗骨之蛆?”娴苓却一脸疑惑望着吴方。吴方看她毫不知情,就把那天的事简略说了一遍。
娴苓听完吴方的讲述,难过的流下泪来,她幽幽说道:“其实,我知道鹤影害他的事,当时也很难过,后来听到寒溏来报信,知道公羊无忌血洗了公冶山庄,才知道她们早窜通一气。我并没想杀她,只是留下一个纸人,让她以为我死了,我自己则来到峨眉山,找静怡师太拿个主意。”
“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来峨眉山呢?她身上的跗骨之蛆又是怎么回事?” 吴方亲眼看到跗骨之蛆极其歹毒,想问个明白。
“我来峨眉山的事,本来十分隐秘,那时对你不了解,不敢带你一起来。这跗骨之蛆是我们公冶家的一种蛊咒,只要违背了主人的意愿,那些蛆虫就会自行发作,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把人吃成一堆白骨。她体内应该早种下了这种蛊咒,那天正巧触发了应期。”
“跗骨之蛆,幽幽不瞑,顺他者休,逆他者生,这就是你爹的蛊咒吗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公冶娴苓吃惊得问吴方。
“是鹤影告诉我的,你爹在世的时候,她和你爹有过一段隐情。” 吴方又把鹤影的原话细细说了一遍。说完之后,他看娴苓一脸沉默,就又问她:“那纸人儿是怎么回事?难道你们公冶家族的人,死后真会变成纸人儿?”
“唉,此事涉及到他们公冶家族的极大秘密,不能告诉外人。”公冶娴苓低着头不再说话,只顾向前走。
经过静怡师太开坛布施的寺院门前,吴方看到院内又聚集了几百人,方桌后静怡师太正襟危坐,桌前又排起了近百人的长队,又有昨夜留宿的香客,正不断的加入到排队的行列中去。
身旁的娴苓见吴方满脸疑惑,就对他说:“这十多年来,师太天天这样,天一亮就坐在这儿,一直坐到三更半夜。”听到这话,吴方非常吃惊,没想到静怡师太如此勤勉,就倍感惊奇地问道:“这是为了什么呢?”
“峨眉山是普贤大士的道场,历代掌门要弘扬十全功德,这开坛讲经就是必须做的事。另外,宋代时,峨眉山受朝庭册封,每年从国库调拨几十万两银子,日子还过得下去。现在,如果没有那些香客的资助,这上千僧尼,恐怕饭都吃不上了。”
他们随着香客一路下山,路上行人渐多,已不敢再说话。走了半天,吴方居然没见到上山的香客,待到山门时,看到形势相当严峻!
山门处几百名壮硕精干的和尚,组成了一个方阵,方阵中间留出了一条勉强一人通行的道路,香客下山,只能通过这条路走过。远处则聚集了无数千奇百怪的江湖中人,将山门围堵得水泄不通!
走到近前,又看到当头两个和尚,正举着两张画像,逐一比对通行的香客,吴方吃惊地发现,这两张画像,一张画得是公冶娴苓,另一张居然画得是自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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