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做胰子的当然不是卢父, 而是卢桢。
卢桢和她嫂子不仅是青梅竹马,大学也在一个学校,嫂子是个性格很独立的人, 大学时候就想自己创业,那时候也没啥目标,大学城附近有条繁华的街道, 嫂子便进些小东西在那卖, 她和嫂子从小到大都形影不离, 一个有想法, 另一个自是响应。
在卖了一段时间的小东西后, 突然有段时间特别流行手工皂, 嫂子就也买了手工皂来卖, 后面又从网上知道手工皂的做法,两人便尝试着自己做,有段时间两人还豪情壮志的想开手工皂连锁店,还给自己做的手工皂编了个品牌故事。
虽然大学一毕业, 这个创业梦就黄了, 两人走上了代购生涯,但关于手工皂的做法,卢桢还记得的。
卢父也是知道她们俩当初的这段‘创业’经历。
唯一比较难弄的, 是纯碱。
食用碱和小苏打卢父的店里就有, 但是皂化用的纯碱是氢氧化钠, 食用碱是碳酸钠,小苏打是碳酸氢钠, 和皂化纯碱完全不是一个东西, 根本无法做手工皂
事后卢桢对卢父低声说:“我记得当初还剩下了一点碱, 我好像还带回来了, 和做手工皂的工具一起,不知道放哪儿了。”
这个卢父卢母也不记得了。
卢母道:“要是真带回来了,肯定你爸收的,我从来不收这些东西。”
卢父想了想说,“你去杂物房里找一找,杂物房里没有,就在二楼阳台的那个柜子里,那里没有肯定在阁楼上。”
卢家就卢父爱收拾东西,当初自建房子的时候,那么大一房子,卢父还考虑到各种仓库收纳,做了很多可以收纳的柜子和小仓库。
楼顶的阁楼卢桢还没怎么上去过,主要她连她哥哥嫂子待的四楼都不怎么去,等上了阁楼才发现,上面还真放了不少杂物。
乱七八糟,什么都有。
成箱的洗衣液、五十斤大包装的洗衣粉、成箱的肥皂、消毒液、马桶先生、成箱的牙刷牙膏毛巾、纸巾卫生纸……阁楼上的东西充分体现了,家里有个习惯在批发市场买东西的老妈家里是什么样的,在卢母看来,她宁愿花同样的价钱买双倍的东西放家里屯着,都不愿花更多的钱去买零售的东西。
卢父当初大概是太了解妻子了,才会在自建房时,弄了那么多储藏室,外加一个当仓库的阁楼。
她随手打开旁边一个装洗衣机的大号纸箱子,里面乱七八糟的放了很多旧鞋子。
大概是以前的鞋子,虽然旧了,但都是好的,没坏,她爸妈舍不得扔,就洗干净扔纸箱里了,想着以后还可以穿,结果都是喜新厌旧的,放着放着就忘了。
她翻出两双雪地靴,还是皮毛一体的,只是胡乱放的缘故,显得皱皱的旧旧的,没型。
旁边还有几个大纸箱子,其中一个大致看了眼,是各种洗干净的拖鞋,其它的也不知道里面装了啥,她也去翻,只在旁边看到小侄女小时候玩的拖车、滑板车、小号自行车,大号的泡沫积木等等。
她找了一圈没找到纯碱,倒是在楼梯口处的小纸箱里,找到了当初手工皂的玻璃棒等工具,还有两双雨靴。
她出来后将没找到纯碱的事情跟卢父说了,卢母在一旁道:“这房子咋就穿到你身上了?找个东西都找不到,要穿你爸身上多好。”
说着,还往嘴里塞了颗葡萄,又往卢父嘴里塞了一颗,卢父吃了后道:“不用给我,你和桢桢吃。”
葡萄是卢桢刚刚从空间里拿出来的,卢母继续喂卢父:“她要吃自己会拿。”
被强塞了一口狗粮的卢桢木着表情,对卢父道:“没有碱,只能用草木灰了,草木灰的我以前和嫂子也试过,大致知道比例,只是很久没做,不保证一次成功,且草木灰比较麻烦,需要用冷水泡一个星期才能做,做好后,还要晾晒很多天,等它固定成型。”
问题是,他们还没有PH值试纸,无法确切的知道泡出来的草木灰水的碱度。
卢桢看了卢母一眼,“不过我在阁楼上看到一箱洗衣皂,全都是三块装的,我数了一下,有十五包。”
见父女俩都看自己,卢母得意道:“你们不都说我喜欢买吗?现在知道家里还是得屯点东西了吧?”
肥皂在超市里买七块钱三块,在批发市场能便宜一半的价格,只是不零售而已,卢母每次一拿就是一箱。
卢父马上宠溺笑道:“是是是,都是你和桢桢的功劳。”
卢桢如果不喜欢买买买,就不会去干代购了,在买买买上,卢桢和卢母是如出一辙。
卢父拍板道:“现做肯定来不及了,先收材料,再把家里现有的肥皂切成块,每家分一块,等现做的做好了再说。”
卢桢也觉得这样很合适,现做重要的不是省那几块肥皂,而是全员的安全,他们是一个整体,卢父在保护安危的同时,其实也是在保护自己。
卢桢空间里就有油,可卢父还是决定从每户人家收猪油来做:“升米恩,斗米仇,帮助太多了,别人反而觉得理所当然,付出过的东西他们才会更珍惜。”
“啥?做胰子还要用猪油?”张顺娘都惊呆了,她完全没想到,做那什么胰子,居然还用到猪油这么金贵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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